小桢小桢返璞归真

别往下翻了都是黑历史,不要公开处刑我5555

|古风|梁上雪(二)|原耽慎入|

  江南一向多雨,圆日尚还在空中,小雨却已细细下起来。雨不算大,虽身处冬日,亦是少见江南倾盆大雨的——若是有,亦常是在盛夏之时,蝉鸣后便下起来,带走了所有的闷热与烦躁。极端的天气终是不多的,愈显得江南柔和,当真是一年四季都是如画风景。
  “落雨了。”苏常笑倚坐在廊边伸手试图接下这些细雨,自屋檐下滑落的液体落至他手上,愉悦地打着滚儿。
  此时的江南便好似笼罩于烟雨之中,雾蒙雾蒙看不真切。
  “江南一向是喜雨的。”苏常婉的声音自身后传达,话音落下时人已走至身侧,“天儿要寒起来了,自己多着几件衣物——不过想来亦是寒不到哪儿去的,到底是及不上边塞的大雪日。”
  “今日是立冬了罢,由城的雪该是下下来了。”苏常笑斟了两杯热酒,蒸腾的白气看着便觉着暖和。
  “还算有些良心。”苏常婉接过他递来的酒杯,“由城雪向来准时,今儿当是热闹的。”
  “何止。”苏常笑笑了笑,“怕是新年亦及不上这两日来得闹腾。”
  “哦?”苏常婉蹩起眉,而后便想起什么来了,“是了,是这几日。”
  “还未收到请柬?”他的手指在廊杆上轻敲,“这可不是梁家的作风。”
  “谁晓得呢。”苏常婉笑眯着眼看他,“这便候不及了?当日我战败之时亦未见过你如此模样,果真是要急着一较高下?”
  “忽而想起罢了。”苏常笑一饮而尽手中热酒,站起身来朝长廊一端的光亮走去。
  苏常婉摇了摇酒杯,里面透明的液体晃动着溅出丝水花。她取出木囊将暖着的热酒倒入——一滴亦未曾洒出。她站起来学着苏常笑的样子一口饮尽杯中的酒。
  “——接着。我马上有件大氅,由城可不比江南。”
  酒囊在空中划出条迅疾的直线,苏常笑头也未回,伸手便将它接在手中:
  “多谢。”
  “你我之间言什么谢字,”苏常婉转过身朝另一段走去,利落的红装映着同江南不相符的英气,“记着替我雪耻便成。”
  知弟莫若姐。多少二八少女的闺中梦,成日被人拿着与人相比亦不是法子。尤其是在出行时都听闻对方的名姓,运气好还撞得见娘子之间对骂起来的——苏常婉看着乐呵,可亦明白这不是个事儿。
  苏常笑虽喜静,骨子里始终是好战的。将门之血,从未停歇。
  
  马蹄踏碎四方的落叶,扬起的不是沙尘,是江南的雨水。待最后驰入茫茫白雪之中,马蹄陷入松软的雪地,由城的城门便出现在不远处。
  入城时都需下马接受官兵的盘查,苏常笑身下的枣红马却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愈奔愈快,直接略过了城门的官兵。
  “烈火!”苏常笑有些恼,手上用力拉扯缰绳终是让这匹犯浑的马停下步伐,马头都昂了几尺高。
  差不多已是酉时了,由城雪下了半日,地上已积起了厚厚一层,烈火的蹄子正踏在雪中。
  怪不得。
  苏常笑莞尔,取下酒囊递至马前,这马竟径直饮了起来。
  汗血宝马难得,可征服之人更少。这样的野马大多傲气,当年五匹马驹进贡皇室,那股子决绝劲丝毫不让成马。本是说分赏下去,结果五匹马撕扯着缰绳险些闹出人命,先帝却高兴,下令说谁若是驯服得了,谁便能将它带走。
  最终梁瑄带走一匹乌黑的宝马,苏家占了个便宜牵走两匹。剩下的一匹成了当今天子的战马,一匹跟了天子的长兄——可惜为了护主,一同烧死在了那片火海中。
  那约摸是一年以前的事,彼时当今的天子亦还只是个皇子,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。南钺的二皇子李随意终是替他的兄长接手了这盘江山。
  苏家的烈火与疾风、梁瑄的奔雷,天子的掠水,四匹马倒是不相上下。
  也不晓得是不是烈火跑得确实快,身后的官兵竟未追上来——不过亦说不准,梁大少爷及冠,这几日来的贵人多,估摸着也是怕得罪什么权贵。
  苏常笑显然是不会闲着再回去道歉的,过了也便过了,待安置好了落脚的地方,倒显得有些无所事事。
  由城确是要比江南繁华,毕竟算是位处北方,言行举止都与江南有几分不相同。
  雪还未止,青石长街上的落雪美到极致,仿佛是一场少见的梦。雪地松软,不久便沾湿鞋袜,衣襟也微微有些润湿。
  苏常笑忘了撑伞,雪花便落到肩头与发上,像极了许诺好的白头。
  梁家好找,辉煌的红墙绿瓦,牌匾上还是先帝御笔书写的府名,鎏着金,看起来熠熠生辉。绿瓦已经被雪盖了,青苔也不曾生出。
  他走过梁府的大门,像是不相干的路人。大抵是为了方便来客,梁家这几日都未关大门。他看了一眼,雕花的木窗掩着,里面有几个家仆在打扫着门前雪。
  “公子寻人么?”许是他有些显眼,有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出来问他。
  “无事。”苏常笑俯下身对她摇摇头。他弯起眼角,眼里竟布了些温情。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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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其实我想取迅雷(bu
*这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坑,可惜我还没填起来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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